乡试，开始了。

这天一大早，客栈就开了门，厨子半夜上工，准备了烧饼鸡蛋等干燥顶饱的吃食给应考的学子。

文羽穆盯着薛亦吃了些热食，才放心的让他出门，一路将他送至贡院前。他有很多话想要对他叮嘱，却又怕影响了他考试心境，便又压下，只是笑着说等他出来。

薛亦抱了他一下，很快又放开，克制而热烈的感情都蕴

检察人员甚是粗鲁，甚至把学子的头

还好这检查是

他披上外套，秋日的清晨已有霜露，寒意凛凛的，若非他腿伤痊愈后身体好了许多，怕是要生起病来。

目光所及之处，就已经有一个脸色苍白的学子

乡试共考三场，每场考两天，考完当天可出来休息一天，随后第二天再入场考下一场。

文羽穆

贡院门口，还有许多同他们一样的人，都是等待学子出来的家里人，殷殷盼望的眼神如出一辙。

“出来了出来了。”

不知是谁说了一句，文羽穆神一振，忙往门口看去。

人群开始往门口方向涌动，有一排小吏执仗出来维持秩序。虽然如此，门口还是还是被围了个水泄不通，只无人敢向前扰乱贡院秩序。

小满忙道“少奶奶，您且

文羽穆点点头，看着攒动的人头，心里生出一股烦闷，都挤什么挤薛亦最讨厌人多拥挤了，挤乱了他的衣冠又该不高兴了。

他强自按捺，脚尖不自知的踮了起来，越过人海看着一个个排队走出贡院的学子。

薛亦一脚跨出门，他就看到了。

瘦了，憔悴了。

考个乡试，竟然如此辛苦。

小满也看到了薛亦，忙不迭

的挤开人群护着他走了出来。

薛亦疾步来到文羽穆面前，消瘦的脸更显苍白，好不容易压下去的病态又有了冒头的意思。

形容枯槁，他的眼神却更明亮了，漆黑如寒夜星子的眸子灼灼的盯住了文羽穆。

文羽穆注意到他扎的凌乱的头

薛亦伸出手抚平了他眉头皱起的界，淡淡的，温柔的笑着说“头

文羽穆也笑了，掩下心酸，道“还是那样爱美。”

他们相携回到客栈，文羽穆激荡的心情平复了不少，他安排了小满去要洗澡水，自己则去给薛亦端了壶茶。

滚烫的小水壶里，金黄的桂花和参片、姜片一起煮着，煮出深黄的颜色，不断地翻滚，涌出浓浓香气，桂花香中带着苦涩和辛辣的味道。

他打开水壶盖子，放了一滴灵露进去，霎时间，味道更加浓郁。

提了茶壶，他又去取了一罐子桂花蜜出来，放

这是给薛亦来就茶水的，以免他嫌苦。

看着薛亦坐

要改变吗

不需要了。

他笑了一下，转入内室，将茶水和花蜜一起放到桌子上。

“先喝些桂花茶，暖暖身子，等热水到了，再洗个澡，便会舒服许多了。”

他边说，便给他斟了一杯