蒋进摇摇头,忽然皱眉,“你们没从尸体上发现什么?”
方如今苦笑:“哪有什么尸体?”
“怎么会?”蒋进猛地坐直,牵动了伤口,疼得倒吸一口凉气。
“现场被人清理过了。”方如今目光深沉,“专业手法,什么有用的痕迹都没留下。”
蒋进沉默良久,突然自嘲地笑了:“看来我这条命,倒成了无头悬案。”
“你的伤”方如今还是担心,“要不要去医院?我认识陆军总院的.”
“不必了。”蒋进摆摆手,“今天来就是想告诉你,我还活着。”他顿了顿,“其实之前给你打过电话。”
方如今面露愧色:“抱歉,我这个样子身不由己.”
“理解。”蒋进站起身,“你我现在,都身不由己。这次是给你报个平安。以后有事我会再找你的。”
两人在茶馆后门分别时,蒋进突然回头:“你自己小心点,他们连我都要暗杀,也会对你下手的。”
“我会的。”
不管怎么说,蒋进总归是找到了。
方如今总感觉蒋进说话支支吾吾的,应该是对自己有所保留。
有一点,方如今可以相信,蒋进一定有自己的难言之隐。
事实的确如此,蒋进分手之后叫了一辆黄包车。
他的确是有些事情不能同方如今讲。
比如将自己救下来的司马宏。
凭着直觉,蒋进觉得此人应该是延安方面的人。
这种事当然不能透露给方如今,否则岂不是恩将仇报。
蒋进先是到了一个医馆,买了些药物,这才去下一个地方。
阿囡正在院子里晾衣服,忽听木门“吱呀”一响。
她转头望去,手里的竹竿“啪嗒”掉在地上——
蒋进倚在门框边,半边脸藏在阴影里,嘴角却挂着熟悉的笑。
“大大哥哥?!”阿囡的声音卡在喉咙里,眼泪先一步涌了出来。
她赤着脚冲过去,却在离他两步远的地方猛地刹住——
蒋进苍白的脸色,瘦弱的身体,还有那件沾着泥污的灰布衫,无不刺痛着她的眼睛。
“哭什么。”蒋进伸出左手,轻轻揉了揉她的发顶,“我这不是回来了吗?”
阿囡的眼泪彻底决了堤。
她死死攥住蒋进的衣角,像是怕他再消失似的,抽噎着说不出话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