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小姐好歹也是太后的侄女,陛下却一点面子都不给小姐。之前小姐在宴席觐见陛下,还未开口,陛下却命小姐闲来无事莫要出门。当日太后举办宴席,多少官家小姐都撞见这一幕,见陛下不给小姐面子,多少人暗中取笑小姐不自量力。依我说,小姐不如出宫算了。”
归月义愤填膺地说完这句话。
归禾脸色一沉,打断她继续说下去,“小姐的事情容不了你多嘴。”
归月不服气,正想辩驳。
沈微渔轻声打断她们对话,低声道,“我知你们担心我,可世事无常,走一步算一步。”
归月闻言,当即垂下头,咬着唇道,“归禾没说错,身为奴婢不该议论小姐的事,可我实在气不过宫内的风言风语。”
她家小姐出身沈家,其父户部尚书,名门世家出身,性情贤良,出落亭亭玉立,花容月貌,若不是三年前太后暗中寄来书信,想让沈微渔当皇后,怕媒婆早就踩破沈家门槛。
谁知新帝登基,不纳妃嫔,足足耽误小姐三年。眼见小姐年芳十八,蹉跎府中,她们不由为小姐鸣不平。
之后,宫内一道圣旨,将沈微渔召入宫中,她们都以为小姐能当皇后,可陛下对她一直视而不见。尤其是宴席那次,让小姐被人看了不少笑话。
沈微渔又何尝不知她们的想法,想起几回与陛下的照面。他态度疏离。
她本不在意,可是——
沈微渔垂眸,想起进宫前,父亲拍她肩膀笑道,“我家阿渔一定能当皇后,莫要辜负爹爹的期望。”
如今几月过去,父亲从一开始的期盼,到眼下明里暗里的问责,父女情分抵不过权势。
太后那边也对她流露了不满,好似她没有讨皇帝的欢心,都是她的错。
沈微渔彷徨地攥紧了锦帕,心中思绪万千。
“沈姑娘。”
倏然,寝宫传来不合时宜之声。
有人没有通报一声,便来到寝殿。
沈微渔思绪打断,听声音耳熟,起身绕过翠屏看向来人,只见那人面皮白净,不苟言笑,掀起珠帘,来到内室,屈膝行礼,沈姑娘,太后感染风寒,命小姐去趟寝宫侍疾。
“姑母病了?”她神色惊讶,手里的锦帕子几乎要落在地上。
王嬷嬷是太后的亲信,看到这一幕,缓了缓语气道,“时辰也不早了,老奴带沈姑娘过去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