许轻雾不希望陆煜冲动之下做出无法挽回的事情,手轻轻抚上他的背:“陆煜……你别……”
“别什么?别管?别问?”陆煜眼底猩红一片,声音突然哽住,喉结剧烈滚动,“你知道我看不得你被欺负……”
后半句化作一声呜咽,像是受伤的幼兽。
他拼了命想要母亲回到他身边。然而对于许轻雾来说,她的“亲人”更像是牢笼。
生母嫌弃她,继母厌弃她。
也许只有离开这些“亲人”,她才能重获自由。
“真的已经没事了。”她的手又拍了拍他的背,转而轻轻包住他紧握的拳头。触到他掌心被指甲掐出的月牙形痕迹时,心脏像被什么揪了一下。
“你看。”许轻雾主动仰起脸,“都快消了。”
陆煜死死盯着那道痕迹,呼吸粗重。许久,他转身走向冰箱,制冰盒被他拽得哗啦作响。回来时手里攥了条裹着冰块的毛巾。
“你不应该用手……”陆煜小心翼翼地将冰敷在她脸上,声音还带着未消的颤,“应该用学校发的硬壳书,厚度刚好,打人疼还不留痕迹。”
许轻雾笑出声,随即因陆煜触碰到伤处倒吸冷气。
陆煜立刻手忙脚乱地调整冰敷角度:“别笑!我认真的!”
他急得额头都沁出了细汗。
许轻雾突然没忍住伸手揉了揉陆煜的头发,就像……就像她想象中母亲该做的那样。
“好。”她望着少年瞪圆的眼睛,笑着说,“下次用硬壳书打。”
“不会有下次了。”陆煜郑重承诺。
-
夜里,陆时凛辗转难眠。
陆煜说他是他亲戚,许轻雾也是他亲戚。那么,他和许轻雾会是亲戚么。
转而又觉得荒唐。那小子分明油嘴滑舌,说的话又有几分真几分假?他何至于放在心上。
可是一闭眼,陆时凛眼前浮现的又是少女泫然欲泣,柔软中混着一丝倔强的眼眸。
让他心跳陡然失序。
是他人生前十七年都没有体会过的失序。
陆时凛意识到,他的善心好像给自己惹了个麻烦。
留陆煜和许轻雾单独相处,甚至以后朝夕共处,让他有些吃味了。
-
得益于陆时凛豪华公寓的舒适程度,陆煜白天折腾了一天,晚上倒是睡了