不过十余天,生活天翻地覆,她无法再成为照片里笑容单纯的女孩。
带着利己的目的去欺骗追求一个有残缺的少年,虞敏若知道她有这样的想法,一定会狠狠批评。
她把母亲的照片紧紧抱在心口,像要把心跳传给照片中的人。
妈妈你在那边还好吗?
我不好。
一点都不好。
水珠无声滑过脸庞,在无人知晓的深夜沾湿枕头。
在这个寂静的凌晨,虞北棠对父亲多年来积攒的幻想彻底破灭,以后的路没有人再会为她撑伞,想要的一切都只能靠自己。
接来的几个月是人生重要时刻,她不允许任何人来摧毁。
阴暗再次疯狂滋长。
妈妈对不起。
林庭樾对不起。
虞北棠擦干泪,拿出枕头下的日记本,了解一个人和学习一门学科差不多。
她打开手电筒,在空白页写下林庭樾的名字,再以名为中心点,向外画思维导图,记下这些天掌握的信息和疑问。
林庭樾,18岁,中考状元,特招生,不常在学校,不上晚自习,放学后在超市收银,之后去ktv打工,凌晨1点半左右回家。(早晨几点出门?超市几点关门?)
父母早亡(生病?意外?)
只哑不聋(天生发育异常?后天造成?)
喜欢戴棒球帽,帽檐多压住眉眼(习惯?不愿被认出?)
不承认自己是林庭樾?
助听器?
......
隔天,虞北棠和范康一起放学回家,范康问:“我们这边和北川教材不一样,复习你跟得上吗?”
“还好,只有数学有些吃力。”
“你偏科啊?”
“有一些,我更喜欢英语。”
“我就不偏科,”范康自信地说,“哪一科都很差。”
虞北棠:“......”
他们闲聊着,身后徒然响起声暴喝:“别他妈和死人一样,盯着点出来没有?”
这嗓音虞北棠太熟了,这几天做梦都能听见,刘义强竟然追到校门口来了。
霎时间,她毛发森竖,抬腿想跑,仅存的一点理智提醒着她突然跑起来更容易惹人注意,虞北棠稳住脚步