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在说谎。
雀跃一瞬跌到谷底。
那勒痕明显是细绳或铁丝勒出来的,林庭樾报警之后一定发生了什么,没有范康讲得那样轻松。
仿佛有什么在虞北棠体内破碎,将皮肉撕开扯碎,一点点崩塌。
刚刚轻了些负罪感又重重压回来,喘不过气。
她放慢脚步,沉默地跟在他身后,空出一段距离,抬头喊道:“林庭樾。”
他回头。
虞北棠勾唇,笑得自然纯甜,又喊:“林庭樾。”
林庭樾看出她纯心捉弄,想不理,脚步却迟迟迈不动。
月光清淡,他们隔着一段距离,谁都没动。
“林庭樾。”虞北棠声音脆而响亮。
林庭樾沉默地听着。
幽长的小巷,没有行人,只有月亮发现了少年耳朵上的秘密。
“林庭樾!”
没应答。
她兀自说:“真好听。”
林庭樾转回头,脚步随心跳一起升快,仿佛约定好了要一起逃离,走了一段,身后没有响起脚步声,也没人再喊他的名字,渐渐的,耳畔只剩下风。
走太快她没追上?摔倒?回去了?
他步伐放慢,等了会儿,虞北棠还没追上来,再次回头,黑长的巷子里只能看见女孩模糊的轮廓,她低垂着头,走得很慢,似乎在思考什么。
虞北棠想说的话,他会专心听,不想说的,他也不会刨根到底。
没追过来,一定有着她的理由。
在那模糊的身影愈发清晰时,他抬腿继续向前,速度很慢。
没多久,身后响起哒哒的脚步声,虞北棠拉住他手腕,“林庭樾。”
这一次的语调压抑且沉重,是有话要讲。
他顿步,看过去。
虞北棠缓了口气,“我看见你脖子上的伤了,也看见卷子上的批注,虽然不让说,但我必须要说真的、真的谢谢你。”
林庭樾侧身面朝虞北棠,右手摆了下,伸开拇指和食指在胸口点点,手指展平,弯曲手臂向回收:不需要。
“需要,很需要。”虞北棠坚定地说完,扯出个笑,“这些日子我常常失眠,今晚终于可以睡个安稳觉。”
她笑起来还是那么漂亮。
林庭樾却看出里面掺杂一丝苦涩,美而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