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我。”钟章后退一步。他明明把手缩回来,身边的空间,属于他的领地却进一步缩小。他每后退一步,伊西多尔都向前一步,姿态从容,坦率自然。这位长相俊帅开朗的外星朋友,甚至将双手背在腰后,用胸口顶着逼迫着钟章。
直至,他们行进到退无可退的地步。
伊西多尔伸出手,将钟章抵在墙角,注视着他。
“下次。”
钟章脊背贴着墙,他感觉一根线将他脑袋、骨头全部提起来。在这种亲密接触下,他不得不重新考虑之前外星朋友说得所有“喜欢”,到底是哪种“喜欢”?
那个“我喜欢外星人”,不会真的是生理性的要真刀真枪的“喜欢”吧。
钟章被挤压到踮起脚尖。伊西多尔身上的气味压迫他,如同小果泥一样散发出可人的薄荷清香,内里却有一种熟透了的果子的香味。钟章忍不住吞咽口水,他别过头,伊西多尔伸出手将他的头掰回来。
外星朋友严肃道:“下次。不许欺负。果泥。”
说完。他缓缓退去。
徒留下钟章身上那淡淡的香味和温暖的属于另外一种生物的体温。
钟章扶着墙壁的两只手,先是缓缓垂下,随后缓缓地按住自己的心脏。再后来,他整个人煮熟了一样蜷缩在墙角,发出种无可奈何又恨铁不成钢的长叹。
——怎么会这样啊。
*
序言也在想这件事情。
他修理小果泥,把这个小家伙提溜起来,放在修理台上进行谆谆教导,“又被骗了。你怎么回事?”
小果泥垂着四肢,嘴巴翘得老高,屁股也翘得老高。
序言用零食逗它,它还到处扭头,不吃不吃就是不吃。
“外星生物也有坏的。”序言恐吓傻崽,“你这样的小果泥,会被他们当做食物嗷呜嗷呜吃掉的。”
小果泥:“闹钟坏!”
序言缓了一会儿,才意识到闹钟是指钟章。虽然他到现在也没有记住钟章的名字,现在连那两个音节叫什么都忘记了,但小果泥说那是“闹钟”,那就是“闹钟”吧。
如此看来,外星朋友叫他“伊西多尔”也不是什么奇怪的事情了。
他自己都没记住对方的名字怎么念。
“闹钟坏,我们不理闹钟好不好。”序言想起自己刚刚的所作所为,拿出来哄幼崽,“你看哥哥刚刚都惩罚坏闹钟了。”
“哼。”小果泥才不相信呢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