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我就是在这里掉下来的吗?”钟章对自己怎么来到外星世界很好奇。
毕竟,他感觉自己就是经过一阵强烈的宇宙风暴、一阵更强烈的宇宙风暴,一阵把他完全吹跑掉的宇宙风暴——磅!撞到陨石。
然后。
磅!烛龙舱被撞坏。
磅!外出维修时一根铁棍扎入胸口。
噗!自己吐一大口血,垂死挣扎。
没了。
朴实无华的经历,没有任何拟声词之外的表述需求。非要描述,钟章觉得烛龙舱就是个架子鼓,自己则是鼓里的一只小虫子,外面咚咚打鼓,自己在里面咚咚挨打。
序言端给他一份蛋奶酥,两个人席地而坐,边吃边对着窗外的小行星带侃侃而谈,缺少关键字句也不影响他们之间的沟通。
“这里好远啊。感觉也没什么人。”
“嗯。”
“伊西多尔。那你怎么会跑到这里?”
“我在这里出生。”序言舀一勺蛋奶酥。蛋奶酥松软,膨胀出来的部分很轻易被分开,软乎乎的,格外有食欲。他一边吃一边告诉钟章,“我经常会看看这里。”
“原来如此。”钟章理解了,他道:“你真念旧。”
“念旧?”
“就是不舍得过去的事情和物品。经常会故地重游。”钟章松开勺子继续展开说明,“故地重游的意思,就是去自己曾经去过的地方再走一遍。我们那认为念旧的人都是感情很充沛、很会珍惜物品的人。”
序言看着钟章,片刻,转过头面向那些小行星带。
他身上那种粘稠的忧愁和无法释怀的沉默涓涓流淌出来,但很快因为钟章的存在被消解。
“伊西多尔。去了我家,你是不是很难回来了?”
“嗯。”
“那我们在这里多呆一会儿吧。”钟章提议道:“实在不行,我自己去也是可以的。”
序言道:“你很弱。”
钟章觉得自己的脆皮程度在序言这里是过不去了。他捂额痛惜,不过几秒就调节好自己的情绪,接受生理上的差距,礼貌地问一些自己好奇的问题。
“伊西多尔,穿越时我会被压缩成肉饼吗?”
“不会。”
“伊西多尔,你们怎么处理星球自转带来的寿命问题?”
“不处理。”
“伊西多尔,你坐在这里看了很久。”钟章脚都有些麻木了