贺岩没有进屋吃早餐,他站在通廊上,一边慢条斯理地用油条蘸豆浆,一边注意着楼下的动静。
不一会儿,穿着白色羽绒服的闻雪走出楼道,出现在他的视野中。
他的视线完全跟随着她在动。
就连吴越江开门伸懒腰来到他身旁,他都没有立刻察觉。
吴越江看着他手里的油条,没好气道:“你有良心吗?出去买早饭都不知道给我带一份?”
“谁说我出去买早饭了?”贺岩轻描淡写地说,“闻雪给我带的。”
吴越江一脸讶然,都是多少年的兄弟,自然听出了贺岩话里的炫耀意思,揶揄道:“怎么不让妹妹给我也带一份?”
贺岩扫他一眼,“你别使唤她。”
两人以前没少使唤贺恒跑腿。
两毛钱就能让还是小学生的贺恒屁颠屁颠去小卖部买汽水。
楼下。闻雪很轻松地就在雾气中找到了贺岩的车,这辆车又高又大,像极了他,在外面停了一宿,挡风玻璃上都结了一层雾水。
她并没有开门上车,而是摸索着车钥匙,开了后备箱。
前几天他给她拿行李时,她有看到吸水抹布,还带着潮意,她没想太多,认真地用抹布擦拭车身两边的后视镜,要是洗车店那个小学徒有她这份认真劲,必定客似云来。
贺岩嚼着油条,一开始没明白她开后备箱的用意,直到她哼哧哼哧地擦镜子时便不由自主地放慢了进食速度,神情也变得严肃起来,他扣上碗盖,这就要下去阻止她。
吴越江伸手按在他的左肩,压低声音道:“你别这样。”
简直是从一个极端走向另一个极端。
过去贺岩对贺恒纯粹是放养状态,每个月给够生活费,打电话的次数都不多,现在对闻雪,他过分小心了些,小心翼翼跟管东管西,只有一步之遥,一不小心会很容易变成让妹妹厌烦的专制哥哥。
贺岩拧眉:“我是让她在车上等我。”
“得了吧,人比人该死,这要是心悦,”吴越江耸肩,“她要是为我的车擦玻璃镜子,除非我先给她两百。”
“……”
闻雪将玻璃跟镜子擦得干干净净,又犯难地看向手中的这块抹布,环顾一周,不远处有水龙头,她快步走过去,完全没发现,在她拧开水龙头被冰冷刺骨的水冻得一个哆嗦时,二楼的尽头处,某个挺拔的男人跟着嘶了声。
她搓好抹布洗手,回到车